白鸟飞回

可以叫我白鸟!只要你和我萌一样的冷cp我们就是朋友了!
常年寻找一篇《隐之王》同人。相泽虹一中心,“温暖的床,关心的人”,一见倾心,惊鸿一现。是个人贴吧的一篇同人,再也没找到过。提供线索的朋友点cp为报!

【虚洛/洛虚】火中花

真·互攻,含互攻暗示

虚淮视角的姊妹篇

我爬墙很快,不要因为想吃这对cp粮而关注我啊w会超失望的!

不知为何lof又给屏了,重新发一下。

又屏了。再改。

 

 

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?有时洛竹思考这个问题。他天性爽朗热情,没什么坏心思,这么怀疑虚淮已经是他的极限。洛竹自暴自弃地想,以前还想他到底爱不爱我,现在居然只跟个人类一样,绞尽脑汁打问号给爱过。

 

他们同属一处地方,还没有名字时便时有碰面,化了人形更常在一起。一日日光穿过树梢落在衣襟上,洛竹打个响指,从指尖催出一枝花芽,虚淮淡淡地看着他,涌出一只精灵鱼,用吻部蜻蜓点水地一擦。他们的关系始于此。

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呢——洛竹也这样想。他把虚淮压在水里,听他咬住下唇也压抑不住急促的呼吸时这样想。虚淮用冰凉的手指不紧不慢拂过他身体每一寸,他讨饶地仰头吻他时,也抽出神这样想。先前他们是兄弟,百年同晨共夕,来源于同一片灵质;后来他们是战友,誓死跟随风息。这都没错。但是还有呢?还有别的吗?

他不爱早起,常常睡到日上三竿。而虚淮日日雷打不动地修炼,洛竹开他玩笑说他要成仙。风息哈哈大笑,虚淮看他一眼:别乱说话。但洛竹有过一次在早晨醒来,看见虚淮聚灵。当时是秋日,四下萧瑟,满水落木,秋风拂洪波。虚淮闭目立于水中,脚下连涟漪也吝予。正是清冷时节,洛竹想起多年前人类的歌谣。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。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。溯洄从之,道阻且长。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央。

洛竹不明白,他懂了词的意思后他也不明白。为什么说道阻且长?游过去、催一枝树送过去,就可以够到,人类真是脆弱无能啊。那时天虎还小小的一只,洛竹用力用脸颊蹭他皮毛高呼真好玩,虚淮携一身冰霜路过,提醒他该修炼了。洛竹撒娇不干,扑过去如法炮制蹂躏虚淮,被摧残者佁然不动鄙夷他,他的身上和他带的冰霜一样凉。洛竹是温暖的,树木晒过太阳的温度。那时他毫无心理负担,以为自己是被爱的,蹉跎消磨百年时光。

后来人类进化,风息介入,会馆插手。他们被迫交战,狼狈遁逃。风息承担了大部分战斗,满身是伤。天虎萎靡不振,虚淮眉头紧锁,他也万分消沉。夜里虚淮由着他的性子任他胡来,他用额头抵住他苍色的眼睛——虚淮的角太碍事——眼泪落在他毫无血色的唇上。你哭什么——虽然未说话,虚淮的眼睛明晃晃地写着。这一层意思下是层层掩抑的被他唤起的渴望,洛竹只让更多的眼泪掉下去,把就是不开口的虚淮折腾得厉害。

后来虚淮和风息商讨事宜,虽不避他,他百无聊赖坐一边旁听也不大明白,干脆只事后让虚淮给他挑拣着讲。他情感丰富,同情心旺盛,乐天平和,能力又不适于战斗,再怎样修炼也不可能像风息那样。那时他和虚淮待在一起的时间直线下降,洛竹才发现虚淮从不主动吻他。无论他怎样逗他,怎样在情动时唤他,虚淮都不吻他。他只注视着他,眼底的暗潮谁都看不透。洛竹戳戳他的脸,抱他,好冷好冷。他好冷啊。

然后小黑来了。那么小一只小猫,就像天虎小时候。他笑,向火里放一颗种子。漫天飞花的时候虚淮不动声色拒绝雪花飘,洛竹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他单独来一次。于是后半夜他把人拉走,献宝一样,燃一堆篝火,扔进自己一把花种。火里开出好多花,人类给那些花起了不同的名字,标上不同价钱。可是花明明都是一样的呀。洛竹说。虚淮不搭话,抬眼看花飞,一片橙红火色。花瓣落尽。

完了吗?虚淮问,我去睡了。

他果真头也不回地走了。洛竹看着他的背影,忽然好大的委屈涌上来。有什么办法,当你是火中花,你爱的人却是一朵雪花?

他灭了篝火索然睡下。那天洛竹噩梦连连,一早惊醒,却全都忘尽。再睡不着,他爬起来,无声地溜到离岛水池边——虚淮就在那里聚灵。他冷淡,静默,像个不存在的妖精。洛竹想如过去凑近他,无论如何也走不出一步。周围葱葱郁郁,青苔挂石壁,鸟缀枝头,他却又想起那个萧条寂寞的秋天的早上,想起蒹葭。溯洄从之,道阻且长。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央。

为何道阻且长,为何宛在水中央?洛竹忽然了然,了然得心头冰凉,甚于虚淮体温。

他开始思考虚淮和自己的问题。但无限很快来,这种感情被压制,虚淮断臂的愧疚又让他暂时遗忘。在工厂里他郁郁不乐,虚淮和风息有事瞒着他他都没太在意,只打起十二分精神找小黑。虚淮按住眉心鱼群冲出,他抛出一把种子,看灵鱼跃捕,想起他用一条鱼碰自己变出的枝条,想起火中花。

他们并肩站在龙游市郊区山头,再与小黑重逢。他与小黑重逢甚至不到半个时辰,风息便把催藤蔓出水泥地面,制住小小的、毫无防备的猫妖。他心中惊怒,尽管预先知情,他从未料到事情会走到如此绝望的一步。他大喊,他以为他能扑过去,他以为他至少能拖延——而虚淮牢牢地握住了他的手腕,凉硬如铁。洛竹挣脱不开,无暇去理会和说服他,就在耽误的时间里那生的希望已经离开小猫胸膛。

晚了。他知道。他早该知道。他一把甩开虚淮的手,走了。这时候他的手倒是很好甩开了。他恨动手的风息,恨拦着他的虚淮,恨人类,恨无能的自己。洛竹咬着舌尖才没在这个时候落下泪来,恨到在无限来了之后第一个跃走。

他之后很久才意识到,那是很长时间以来,虚淮唯一一次主动和他肢体接触。之后的事情很简单,也很复杂,简单到三言两语就能说完,复杂到洛竹根本就不能理解和消化。小黑活了过来,风息玉石俱焚,他和天虎被打败,虚淮被一根混天绫捆得结结实实,扔进了他待着的会馆房间隔壁。他恍恍惚惚过了好久,隔一扇窗户就能看到的距离,虚淮倒是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,好像感情这种东西就不存在于他身上,第二天就开始照常聚灵。洛竹几乎要被强烈的悲痛击垮,在那些痛苦没有占据脑海的时候,那个问题便从四面八方挤过来,大声喧哗。他到底爱不爱你?他到底爱不爱你?洛竹挥挥手,干嘛啊,风息葬身龙游,你不痛定思痛想想自己该干点啥,在这里纠结这种小事。那个声音锲而不舍,连连追问,他到底有没有爱过你?

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?当这个问题也成为问题,不就已经说明事实就是否定答案了吗?他要崩溃了。虚淮。虚淮。虚淮虚淮虚淮。虚淮。虚淮虚淮。洛竹在午夜醒来,会馆的床铺很软,和森林不大一样。都怪他,他什么都没法思考了。

最终他鼓足勇气找了会馆工作人员。他还什么也没说,鸠老就捋着胡子,眯起眼睛笑:我觉得你俩之间应该把矛盾解决一下。他不禁打一个寒颤,被干脆利落地塞进了虚淮的房间,虚淮还是在聚灵,感应到有人来才抬一下眼皮。

你来了。他说。

嗯。洛竹下意识地说,想闭嘴的时候已经晚了。索性,他继续说:你能不能停一下?

虚淮依他所言睁了眼。什么事?他平静地问。

洛竹看着他的脸,脱口而出:你能不能给我个痛快?

这里禁止动手。虚淮说,好像相当不解。

不是。洛竹拍一下自己的脸,我是说,你能不能给我个痛快点的答复?

什么答复?他依旧平平稳稳地问,语调同他当日答应风息明白了一样。

洛竹豁出去了。

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?

虚淮神色丝毫未变,只一顿,说:你还不能理解……

他就像风息。洛竹想,他就像就要杀小黑的风息,他现在就像要把他杀掉。他扭头就走,咬牙咽下眼泪,痛恨于自己的没出息,一如痛恨自己的软弱无力。但在房间门口,在临出门时,他心想:最后一次。

他回了头。虚淮正怔怔地望着他,没有预料,收回神色时被他看个正着。洛竹心头一动,走回去,走到他的身旁。

虚淮。他说,说你没有爱过我。

虚淮动了动唇,不发一语。

说你不爱我。

洛竹,你——

你不说谎话。洛竹盯着他,说,你说啊,给我个痛快啊。虚淮,你说啊。

你不要逼我。虚淮发狠般地说,他语气从未这么有起伏过。

他的眼泪真的掉下来,没有退缩,扑过去把虚淮一把推倒在床上,头埋到他颈窝。他呜咽:你说啊……你说啊……你说啊虚淮。求求你,你说吧。我是真的……我是真的,真的爱你啊——

虚淮近乎粗暴地提他的衣领把他拽起来,他如坠冰窟,下一秒眼前人却一把把他扣住用力吻他。洛竹吃惊到忘了闭眼,这回轮到洛竹怔怔地看他了。虚淮万年不变的冷漠面具似乎被他掀开一条缝来,他亲眼看着虚淮吻他,吻他到虚淮自己落下一滴泪来。那泪滚到他腮边便结成一朵雪花,洛竹毫无意识地抬手抹掉它,说:对不起。

虚淮摇摇头,他的嗓音比平时还要哑。对不起,他说。我不说谎话。我以为是反过来的。

洛竹看着他,好像有十年过去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。他一直在疑问,可是自己从来都没有给出过回答。他总以和对别人同样的态度对待虚淮,一视同仁,谁都如此。虚淮在想什么?虚淮想过什么?虚淮在分担风息的计划和战斗压力时想了什么?虚淮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小黑的时候在想什么?虚淮看向自己的时候在想什么?他从未试图去了解过。

我爱你。洛竹说,对不起对不起。对不起。

他说不下去了,伏在虚淮的肩头嚎啕大哭,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。可能是为了风息,为了小黑,为了天虎,为了虚淮,为了他自己。

你心太软了。虚淮说,轻抚他的背,没必要。

才不是呢。洛竹抽噎着说,是你。

他沉默一下,又说:你也可以哭的。

不要。虚淮说。

你哭吧,我绝对不笑话你。洛竹说,绝对。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,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,无论什么。

他说:你可以不用那么强的。

虚淮什么也没说。但洛竹的肩上的布料被一滴一滴地打湿,结成一小块薄冰再化成水。他还是那么热,虚淮还是那么冷。溯洄从之,从来就没有变过。

他想,自己是火中花,虚淮是雪花。两种花碰到一起,雪花会先融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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